不久以前,世界各国(日本除外!)都极其隆重地纪念奥斯威辛集中营解放六十周年,有四十多个国家元首或首脑来到集中营旧址,悼念上百万的死难者。那两天,我正躺在医院发着高烧。
无论是经历过苦难的人,还是正在苦难中的人,还是既没经历苦难也没制造苦难的人,都不能忘记苦难。
而苦难对于信仰上帝的基督徒而言,更是带来对信仰的拷问。
“奥斯威辛以后诗已不复存在。”这是德国哲学家阿多尔诺(T.W.Adorno)的名言。在一次神学讨论会上,马克思主义哲学家马尔科维奇向神学家默茨(J. B. Metz)和拉纳(K.Rahner)提问:“奥斯威辛以后祈祷是否也已不复存在?”这显然是根据阿多尔诺那句著名的话加以发挥。默茨为这一问题所震撼,并感到其中的沉重含义。(见 刘小枫:《这一代人的怕和爱》P28,P38 )
而激发德国神学家莫尔特曼(Moltmann)神学思考的正是这个问题:当奥斯威辛的惨剧发生时,神在哪里?奥斯威辛之后,如何还能谈论上帝?
暂时把这个沉重的问题先放一放。
前些天,当我住在肿瘤医院的化疗病房时,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生活中那残酷的一面。这时,苦难决不是一个形而上学的概念,而是生活中一个个真实的存在。
而对于受苦中的弟兄姊妹,总会遇到一些热心的福音派基督徒,他们热心地来探望,热心地为他(她)祷告,热心地为他(她)着想:“是不是他(她)有什么罪?”也热心地谆谆告诫:“弟兄(或姐妹)啊,你要好好祷告,好好认罪啊!”
我对这些基督徒的热心深表敬意,我对这些基督徒所说的这套陈词滥调深恶痛绝。对于那些受苦中的弟兄姊妹,他们已经在肉体和精神上承受着巨大的痛苦,而这些基督徒还要给他们的心里再插上一刀!(“你有罪!所以要受苦!”)
想起两段经文:
“从前西罗亚楼倒塌了,压死十八个人,你们以为那些人比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更有罪吗?我告诉你们,不是的。你们若不悔改,都要如此灭亡!”(路13:4-5)
“耶稣过去的时候,看见一个人生来是瞎眼的。门徒问耶稣说:‘拉比,这人生来是瞎眼的,是谁犯了罪?是这人呢?是他父母呢?’耶稣回答说:‘也不是这人犯了罪,也不是他父母犯了罪,是要在他身上显出神的作为来。’”(约9:1-3)
记得康来昌说过一句令人扎心的话:“是不是罪人除了耶稣以外就没有朋友了?要有也只是约伯的朋友?”我想,对于苦难中的基督徒会不会也是如此呢?
我很庆幸,在艰难中,弟兄姐妹的关心和代祷给我许多温暖和鼓励,虽然我仍然需要自己去面对苦难。
还是多一点慈父般的爱,少一点大儿子心态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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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敬爱的牧者、弟兄、挚友、亲人,杨湧敏弟兄,经历了与癌症的24年争战后,于主后2011年3月29日9时20分,安息主怀,享年47岁。求主纪念他在地上的一切劳苦。
提后4:7-8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。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。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。从此以后,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,就是按着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的。不但赐给我,也赐给凡爱慕他显现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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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4月7日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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